修羅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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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裴承塵約的路上車內又是一陣安靜，她不知道待會兒要怎麽解釋，說家宴不辦了還是說不訂婚，或者說她打算跟裴以邁結婚。
任何一個話題都很不合適。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面對裴承塵。
車子停在飯店門口，走上來兩個迎賓員打開車門，他們下車之後便跟著指引往大廳走。
“待會兒要跟他解釋嗎？”薛千書小聲詢問，趁著還沒見到裴承塵，跟裴以邁通口氣。
“不解釋，就當平常。”
裴以邁整理一番圍巾，轉了轉手表，進入電梯，手伸進衣服口袋內，有他們剛剛拍出來的證件照，領結婚證用的。
餐廳在46樓，可以俯瞰南城夜景，還能看得到她常去的那條江邊。
裏面位置不多，人也不多，就靠窗三兩桌，剩下就是裴承塵托著下巴翹著二郎腿朝向窗外，手指飛快在手機上滑動，絲毫沒有發現他們來了。
薛千書還是楞了一下，今天的裴承塵像是突然變了個人，至少從觀感上是這樣，表情也沈穩了。
安靜下來的裴承塵很好看，尤其是眼睛，長睫毛垂墜下來蓋住眼尾，每次慢慢睜眼都會給人一種魅惑感，衣服偏彩色，看上去讓人想靠近和探索，還有一種他不會拒絕你的錯覺。
總覺得他是在試探什麽，或者計劃什麽，否則不會這般乖巧，她便多看了兩眼。
在裴承塵對面靠窗位置，裴以邁將椅子拉出，示意薛千書坐下，裴承塵這才反應過來，放下腿收起手機坐好。
“這麽晚，看來你約裴以邁也需要一點時間啊。”裴承塵掃了薛千書一眼，挑眉打趣。
果然，一講話還是恢覆了往常的輕浮，她卸下防備，懶得搭理。
“路上堵車。”裴以邁脫下圍巾掛到椅子後方坐下，慢條斯理回應。
服務員見他們入座，立刻端上來清水說：“裴先生，按照您點的單，現在需要上菜了嗎？”
裴承塵擺擺手，服務員收到示意要轉身又被裴以邁喊住：“抱歉，麻煩菜單給我一份，需要再補點幾樣。”
“好的先生。”
服務員將菜單遞過來，他便在裴承塵質疑的眼神裏翻開，仔細挑選一番後點了幾樣口味清淡的湯類和牛排，側頭跟薛千書說：“多吃一些，待會兒回去就不能再進食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她最近在減肥嗎？”裴承塵一臉茫然，左右打量著薛千書，“嗯，有道理，這才回來幾天，還真是比簽售會之前胖了一些。”
薛千書下意識摸了摸臉頰，明明就沒有，回來這段時間她也沒吃多少，除了今天中午，裴以邁實在放了太多吃的在她那兒了，沒控制住就多吃了一些。
而且，他憑什麽這麽直白說啊？薛千書壓低眉頭瞪了他一眼。
被裴承塵全數瞧見，他連忙笑著擺手，“沒有沒有，我開玩笑的哈哈哈哈，錯了，自罰一杯。”
說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，鼓著臉頰朝她展示，她這才轉走眼神。
真是一如既往，將她惹怒又將她哄好。
一旁，裴以邁將菜單合上，發出沈悶的不爽聲，遞回給服務員，保持微笑說：“可以了，謝謝。”
拿起水杯抿了一口，朝向裴承塵解釋：“只是她明天要去一趟醫院，檢查身體。”
這話一出嚇得她連連朝裴承塵擺手：“沒事，我就是去檢查，體檢而已…”生怕他問起來去醫院幹嘛。
只是她預計錯了，裴承塵壓根沒問，就點點頭說：“是，去醫院是得吃得清淡些，是我想得不周到了。”
裴以邁歪頭看向她，眼神好像再說：他不會問，放心。
看得她有些失落，裴承塵真的一點不在乎她，回來到現在沒有一句問候，就連擺到眼前的事情也不願客套寒暄，她低下腦袋，不再接話。
而他們兩個之間也沒有幾句可以聊，所以到菜上來之前都處於一個安靜的氛圍。
直到看見裴以邁要給她切牛排，裴承塵終於開口了，先是不屑笑了笑，再將盤子從裴以邁手裏搶過去，邊切邊說：“以後這件事可以不用你來了，該我幹了。”
裴以邁輕輕點頭，示意他繼續。
“千書沒和你說嗎？下周六回一趟裴家吧，訂婚的事情。”說著朝裴以邁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。
這個笑容裴以邁最熟悉，每次裴承塵整蠱他成功，都會那樣，微微歪頭，抿著嘴巴，不露齒的微笑。
第二熟悉的是她，所以她忍不住起身搶回盤子說：“不麻煩你了，我自己可以，還能減肥。”
再朝他一樣的微笑還回去。
裴承塵絲毫不介意，倒像看著撒嬌的女朋友那樣無奈又寵溺說：“怎麽？還生氣？剛剛那句話我開玩笑的，你一點都不胖，我一只手都可以抱起你。”
中途還不忘觀察裴以邁的表情，大概是裴以邁神情沒有變化，裴承塵有些失望，控制不住聳肩。
“你什麽時候抱過我。”薛千書說完叉了一塊肉放進嘴裏，面不改色朝他咀嚼。這種表演給裴以邁看的假把戲，她可不樂意配合。
“周六？”
裴以邁將話題轉回家宴，打斷了她和裴承塵的“拌嘴”。
裴承塵尋找著桌上能吃的東西，隨口說：“嗯，爺爺讓我喊你的，跟我沒關系，所以你回不回去駁的不是我的面子，是爺爺的面子。”
“記得給我留一雙筷子。”裴以邁淡淡看向他，眼底毫無波瀾，甚至笑得很禮貌，對這無關痛癢的威脅，他話題上根本沒有搭理。
“筷子天天都在，是你自己不回去的。”他不樂意說。
被裴以邁這個狀態弄得有些不自在，可能是覺得裴以邁話裏有話，也可能是沒想過答應得那麽快，裴承塵有些接不住，便咳嗽了兩聲整理喉嚨狀態，挪開眼神不看他。
果然每次他們兩個呆在一起都會出現這樣的局面，只是明明比裴以邁大了三歲，裴承塵怎麽幼稚那麽多，薛千書內心吐槽。
這頓飯才剛開始，場面弄得太尷尬影響她進食，總得好好吃不是，於是硬著頭皮找了個理由說：“我想喝那個。”
將碗遞過去，示意裴承塵幫她舀一勺湯。
裴承塵也看出來她在緩和場面，配合著起身接過，嘴上附和：“好的大小姐，都是你的。”
“裴律師？”
三個人的場面還沒打理好，一個年輕女聲在裴以邁不遠處響起，把他們目光全數吸引過去。
女生走近，大概是和裴以邁對視之後眼睛突然亮起來，驚呼：“真的是裴律師！”
“林鈺？”裴以邁朝她低聲疑惑。
裴承塵立刻用吃瓜的表情打量著女生，連舀湯的動作都暫停不動了。
“那個一定就是千書姐姐了吧？”林鈺突然又像沒有看到裴以邁般，直指著她，還看了看拿著湯勺的裴承塵說：“這個哥哥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裴承塵哥哥吧？”
林鈺話音剛落，裴以邁立刻蹙眉，掃了一眼薛千書和裴承塵。
裴承塵倒是一點不介意，朝薛千書使了個眼神，歪嘴打趣林鈺道：“我…成傳說了？”
可惜，薛千書根本沒看出來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，腦袋不自覺朝裴承塵靠近，要他解釋。
裴承塵嘖了一聲，搖頭，不解釋，轉而朝林鈺熱情微笑說：“這位小美女，你跟裴以邁很熟啊？裴以邁可是幾乎不會讓身邊的女性出現在我們前面的噢～而且還是你這樣年輕貌美的。”
他故意加重“女性”兩個字，饒有興致看著裴以邁，裴以邁只是禮貌微笑，依舊閉口不言，也不看林鈺，端起水杯若有所思喝了半口。
“林鈺是質誠的實習律師，目前是我在帶。”他放下水杯介紹著。
既然是同事，那也得打一聲招呼，薛千書朝她點頭問候，同時拋出她的疑惑：“你好，不過你怎麽會認識我跟裴承塵啊？”
“上次你來質誠的時候，我才剛上班幾天，我見過你，你沒有見過我呢，所以你可能對我沒有印象。”林鈺攥著挎包背帶說。
“那我呢那我呢？”裴承塵迫不及待追問：“我可沒有去過質誠，你怎麽認識我的？”
“千書姐姐是大作者，您是她未婚夫，這不難推斷吧？”林鈺即刻解釋。
薛千書點點頭，確實合理，但凡跟她有一點交集的要了解裴承塵太簡單了。
不過裴以邁好像對她不是很熱情，只可憐小女生在外碰到上級領導熱情打了招呼居然收到冷漠回應，她瞬間共情，眉頭不自覺跟著委屈起來。
“你怎麽在這邊啊？一個人嗎？”薛千書問。
“是，我剛跟委托人聊了一下案子的情況，路過，就上來吃晚餐，剛好碰到你們了，好巧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這樣啊，那不介意的話跟我們一起吧？”薛千書自作主張，指著裴以邁對面打趣，“還有一個位置，你跟上司好好聊聊，說不定以邁心軟，評分還能手下留情。”
這話一出，裴以邁和裴承塵同時轉頭，裴以邁眉蹙得更緊了但又不好開口拒絕。裴承塵是震驚，他都給眼色了怎麽薛千書還看不懂局面。
“真的嗎？謝謝千書姐姐！”林鈺迅速走到對面放下包，生怕有人攆她走一般，整理衣服坐下說：“我到質誠那麽久還沒能跟裴律師一起吃過飯，今天真幸運。”
裴承塵聽罷挑起一邊眉毛抿著嘴巴憋笑，給薛千書暗暗比了一個大拇指。
“怎麽？”薛千書疑惑問，畢竟她確實想不到這有什麽不對的。
“沒事，”裴承塵搖搖頭，指著裴以邁前面的碗開玩笑說：“那個小…小林，給你裴律師舀碗湯。”
“好！”林鈺起身，在裴以邁為難的神情裏拿過他跟前的碗，舀好遞過去。
不知道是裴以邁沒接住還是林鈺手滑，整份湯在交接時候直接灑在裴以邁左手上，袖子和手表全部弄臟，流到桌上蔓延一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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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一個話題都很不合適。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面對裴承塵。
車子停在飯店門口，走上來兩個迎賓員打開車門，他們下車之後便跟著指引往大廳走。
“待會兒要跟他解釋嗎？”薛千書小聲詢問，趁著還沒見到裴承塵，跟裴以邁通口氣。
“不解釋，就當平常。”
裴以邁整理一番圍巾，轉了轉手表，進入電梯，手伸進衣服口袋內，有他們剛剛拍出來的證件照，領結婚證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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裏面位置不多，人也不多，就靠窗三兩桌，剩下就是裴承塵托著下巴翹著二郎腿朝向窗外，手指飛快在手機上滑動，絲毫沒有發現他們來了。
薛千書還是楞了一下，今天的裴承塵像是突然變了個人，至少從觀感上是這樣，表情也沈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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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覺得他是在試探什麽，或者計劃什麽，否則不會這般乖巧，她便多看了兩眼。
在裴承塵對面靠窗位置，裴以邁將椅子拉出，示意薛千書坐下，裴承塵這才反應過來，放下腿收起手機坐好。
“這麽晚，看來你約裴以邁也需要一點時間啊。”裴承塵掃了薛千書一眼，挑眉打趣。
果然，一講話還是恢覆了往常的輕浮，她卸下防備，懶得搭理。
“路上堵車。”裴以邁脫下圍巾掛到椅子後方坐下，慢條斯理回應。
服務員見他們入座，立刻端上來清水說：“裴先生，按照您點的單，現在需要上菜了嗎？”
裴承塵擺擺手，服務員收到示意要轉身又被裴以邁喊住：“抱歉，麻煩菜單給我一份，需要再補點幾樣。”
“好的先生。”
服務員將菜單遞過來，他便在裴承塵質疑的眼神裏翻開，仔細挑選一番後點了幾樣口味清淡的湯類和牛排，側頭跟薛千書說：“多吃一些，待會兒回去就不能再進食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她最近在減肥嗎？”裴承塵一臉茫然，左右打量著薛千書，“嗯，有道理，這才回來幾天，還真是比簽售會之前胖了一些。”
薛千書下意識摸了摸臉頰，明明就沒有，回來這段時間她也沒吃多少，除了今天中午，裴以邁實在放了太多吃的在她那兒了，沒控制住就多吃了一些。
而且，他憑什麽這麽直白說啊？薛千書壓低眉頭瞪了他一眼。
被裴承塵全數瞧見，他連忙笑著擺手，“沒有沒有，我開玩笑的哈哈哈哈，錯了，自罰一杯。”
說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，鼓著臉頰朝她展示，她這才轉走眼神。
真是一如既往，將她惹怒又將她哄好。
一旁，裴以邁將菜單合上，發出沈悶的不爽聲，遞回給服務員，保持微笑說：“可以了，謝謝。”
拿起水杯抿了一口，朝向裴承塵解釋：“只是她明天要去一趟醫院，檢查身體。”
這話一出嚇得她連連朝裴承塵擺手：“沒事，我就是去檢查，體檢而已…”生怕他問起來去醫院幹嘛。
只是她預計錯了，裴承塵壓根沒問，就點點頭說：“是，去醫院是得吃得清淡些，是我想得不周到了。”
裴以邁歪頭看向她，眼神好像再說：他不會問，放心。
看得她有些失落，裴承塵真的一點不在乎她，回來到現在沒有一句問候，就連擺到眼前的事情也不願客套寒暄，她低下腦袋，不再接話。
而他們兩個之間也沒有幾句可以聊，所以到菜上來之前都處於一個安靜的氛圍。
直到看見裴以邁要給她切牛排，裴承塵終於開口了，先是不屑笑了笑，再將盤子從裴以邁手裏搶過去，邊切邊說：“以後這件事可以不用你來了，該我幹了。”
裴以邁輕輕點頭，示意他繼續。
“千書沒和你說嗎？下周六回一趟裴家吧，訂婚的事情。”說著朝裴以邁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。
這個笑容裴以邁最熟悉，每次裴承塵整蠱他成功，都會那樣，微微歪頭，抿著嘴巴，不露齒的微笑。
第二熟悉的是她，所以她忍不住起身搶回盤子說：“不麻煩你了，我自己可以，還能減肥。”
再朝他一樣的微笑還回去。
裴承塵絲毫不介意，倒像看著撒嬌的女朋友那樣無奈又寵溺說：“怎麽？還生氣？剛剛那句話我開玩笑的，你一點都不胖，我一只手都可以抱起你。”
中途還不忘觀察裴以邁的表情，大概是裴以邁神情沒有變化，裴承塵有些失望，控制不住聳肩。
“你什麽時候抱過我。”薛千書說完叉了一塊肉放進嘴裏，面不改色朝他咀嚼。這種表演給裴以邁看的假把戲，她可不樂意配合。
“周六？”
裴以邁將話題轉回家宴，打斷了她和裴承塵的“拌嘴”。
裴承塵尋找著桌上能吃的東西，隨口說：“嗯，爺爺讓我喊你的，跟我沒關系，所以你回不回去駁的不是我的面子，是爺爺的面子。”
“記得給我留一雙筷子。”裴以邁淡淡看向他，眼底毫無波瀾，甚至笑得很禮貌，對這無關痛癢的威脅，他話題上根本沒有搭理。
“筷子天天都在，是你自己不回去的。”他不樂意說。
被裴以邁這個狀態弄得有些不自在，可能是覺得裴以邁話裏有話，也可能是沒想過答應得那麽快，裴承塵有些接不住，便咳嗽了兩聲整理喉嚨狀態，挪開眼神不看他。
果然每次他們兩個呆在一起都會出現這樣的局面，只是明明比裴以邁大了三歲，裴承塵怎麽幼稚那麽多，薛千書內心吐槽。
這頓飯才剛開始，場面弄得太尷尬影響她進食，總得好好吃不是，於是硬著頭皮找了個理由說：“我想喝那個。”
將碗遞過去，示意裴承塵幫她舀一勺湯。
裴承塵也看出來她在緩和場面，配合著起身接過，嘴上附和：“好的大小姐，都是你的。”
“裴律師？”
三個人的場面還沒打理好，一個年輕女聲在裴以邁不遠處響起，把他們目光全數吸引過去。
女生走近，大概是和裴以邁對視之後眼睛突然亮起來，驚呼：“真的是裴律師！”
“林鈺？”裴以邁朝她低聲疑惑。
裴承塵立刻用吃瓜的表情打量著女生，連舀湯的動作都暫停不動了。
“那個一定就是千書姐姐了吧？”林鈺突然又像沒有看到裴以邁般，直指著她，還看了看拿著湯勺的裴承塵說：“這個哥哥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裴承塵哥哥吧？”
林鈺話音剛落，裴以邁立刻蹙眉，掃了一眼薛千書和裴承塵。
裴承塵倒是一點不介意，朝薛千書使了個眼神，歪嘴打趣林鈺道：“我…成傳說了？”
可惜，薛千書根本沒看出來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，腦袋不自覺朝裴承塵靠近，要他解釋。
裴承塵嘖了一聲，搖頭，不解釋，轉而朝林鈺熱情微笑說：“這位小美女，你跟裴以邁很熟啊？裴以邁可是幾乎不會讓身邊的女性出現在我們前面的噢～而且還是你這樣年輕貌美的。”
他故意加重“女性”兩個字，饒有興致看著裴以邁，裴以邁只是禮貌微笑，依舊閉口不言，也不看林鈺，端起水杯若有所思喝了半口。
“林鈺是質誠的實習律師，目前是我在帶。”他放下水杯介紹著。
既然是同事，那也得打一聲招呼，薛千書朝她點頭問候，同時拋出她的疑惑：“你好，不過你怎麽會認識我跟裴承塵啊？”
“上次你來質誠的時候，我才剛上班幾天，我見過你，你沒有見過我呢，所以你可能對我沒有印象。”林鈺攥著挎包背帶說。
“那我呢那我呢？”裴承塵迫不及待追問：“我可沒有去過質誠，你怎麽認識我的？”
“千書姐姐是大作者，您是她未婚夫，這不難推斷吧？”林鈺即刻解釋。
薛千書點點頭，確實合理，但凡跟她有一點交集的要了解裴承塵太簡單了。
不過裴以邁好像對她不是很熱情，只可憐小女生在外碰到上級領導熱情打了招呼居然收到冷漠回應，她瞬間共情，眉頭不自覺跟著委屈起來。
“你怎麽在這邊啊？一個人嗎？”薛千書問。
“是，我剛跟委托人聊了一下案子的情況，路過，就上來吃晚餐，剛好碰到你們了，好巧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這樣啊，那不介意的話跟我們一起吧？”薛千書自作主張，指著裴以邁對面打趣，“還有一個位置，你跟上司好好聊聊，說不定以邁心軟，評分還能手下留情。”
這話一出，裴以邁和裴承塵同時轉頭，裴以邁眉蹙得更緊了但又不好開口拒絕。裴承塵是震驚，他都給眼色了怎麽薛千書還看不懂局面。
“真的嗎？謝謝千書姐姐！”林鈺迅速走到對面放下包，生怕有人攆她走一般，整理衣服坐下說：“我到質誠那麽久還沒能跟裴律師一起吃過飯，今天真幸運。”
裴承塵聽罷挑起一邊眉毛抿著嘴巴憋笑，給薛千書暗暗比了一個大拇指。
“怎麽？”薛千書疑惑問，畢竟她確實想不到這有什麽不對的。
“沒事，”裴承塵搖搖頭，指著裴以邁前面的碗開玩笑說：“那個小…小林，給你裴律師舀碗湯。”
“好！”林鈺起身，在裴以邁為難的神情裏拿過他跟前的碗，舀好遞過去。
不知道是裴以邁沒接住還是林鈺手滑，整份湯在交接時候直接灑在裴以邁左手上，袖子和手表全部弄臟，流到桌上蔓延一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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